7月1日那天傍晚,也就是接近7:30的時候,我正在集中精力注視著電視機屏幕,等待中國乒乓球隊與瑞典乒乓球隊“開戰(zhàn)”(據(jù)稱這是中國隊與瑞典隊的“復(fù)仇之戰(zhàn)”)。這時候,我又非常想知道我一歲8個月的兒子在外面干什么。
于是我探頭出大門口,恰好兒子發(fā)現(xiàn)了我。他一邊連聲喊著“爸爸”一邊踉踉蹌蹌地向我跑過來。兒子在平整的路上跑來跑去是沒有問題的,而家門口外面的那段路是磚鋪的、高低不平的下坡路。這時,我最擔(dān)心的事情發(fā)生了。
兒子終于在近我2米處被半塊突出的磚頭絆了一下,撲倒在地上。我的心猛地一沉,隨即跑上去將他抱起,發(fā)現(xiàn)他的半邊臉全部成了灰土色,以至于我不忍心去看。這時的我突然對乒乓球產(chǎn)生了一種莫名的憎恨,我才不在乎誰輸誰贏、什么“復(fù)仇”不“復(fù)仇”呢。再沒有比兒子受傷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事情了,(盡管兒子哭聲停止后我還是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比賽)。
接著我便用濕毛巾輕輕地為兒子拭去臉上的灰土,說實在的,我是非常怕妻子看到,因為要是讓她知道了,她肯定要嘮叨半天??墒鞘虑榈降讻]有躲過去……
晚上妻子在給兒子洗澡的時候,突然驚訝地喊了一聲,“哎呀,少康這半邊臉怎么腫了?”我看事情瞞不住了,就只好將經(jīng)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。果然她又按照“慣例”嘮叨了半天,所幸我正在看乒乓球比賽,沒有聽見。要不然,我就要遭受雙重折磨。
第二天早晨起來,我?guī)е鴥鹤映鋈ズ粑迈r空氣,兒子在臺階上上來下去時,一腳踩空了,身體倒了下去,前額碰到了石頭臺階上,立即起了一個大疙瘩,這回更是無法掩飾了。我已經(jīng)做好了準(zhǔn)備,回家聽兒子他媽的嘮叨。
然而,她看到孩子臉上的大疙瘩時,竟什么也沒有說,只是流著淚抱著兒子走出了家門。
孩子,你是爸爸的寶貝,爸爸愿意為你承受一切,在馬路上,迎面駛來一輛汽車,我心甘情愿地被汽車撞得粉身碎骨也不會讓你傷及毫發(fā)。可是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你呢。
寶貝,對不起。不是不愛你,不是不疼你,只因為爸爸太粗心了。